抗“疫”中疲勞過度 成都“獨耳女俠”收到強制休息令
來源:成都日報 時間:2020-03-10 10:36:19 編輯:田佳平
“胡學渝!胡學渝!胡學渝?”新冠肺炎阻擊戰(zhàn)打響一個多月后,溫江區(qū)人民醫(yī)院劉軍院長在該院指揮中心會議上連喊三聲,胡學渝卻好像沒有聽到,仍埋頭按摩自己的太陽穴,想讓自己清醒起來。直到發(fā)現(xiàn)大家都在看她,她才意識到好像有人在叫她,“這些人離我很遠,聲音也離我很遠!”
右耳突發(fā)性耳聾,檢測為中度耳聾,醫(yī)生說很大誘因是疲勞導致的。胡學渝的左耳由于小時候患中耳炎,是重度耳聾,“以前是單聲道,現(xiàn)在是雙邊殘。”胡學渝開玩笑地說,“這是一個連累同志們的病,要辛苦同志們以后和我說話大聲一些。”
被忽視的身體警告
其實,胡學渝的身體在前幾天就已經發(fā)出警報了。“胸悶、頭暈,精力很不濟。”胡學渝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好像不能“充電”了,再怎么調整呼吸、中午不吃飯地補午覺,也不能從疲憊中恢復,“原來用呼吸調整法,或者中午睡個20分鐘,我精神就能恢復。”胡學渝覺得自己的大腦需要血液,而血液卻一直徘徊在下半身,回不到大腦了。
而聽力,其實也在下降。同事開始覺得和胡學渝說話有點吃力,要很大聲,有時候還要叫好幾次,“我以為這是我精神不好導致的。”胡學渝沒把這事放在心上,想著晚上休息一下,睡睡覺就好了。
2月26日,九點過,醫(yī)院召開新冠肺炎指揮中心會議,胡學渝在參會名列。進會場前,胡學渝猶豫再三想請假,“當時就覺得頭暈、胸悶、惡心、想吐,那感覺像是要發(fā)生腦溢血。”胡學渝生怕自己會吐在會場上,糾結了半天,最后還是參加了會議。
由于身體不適,胡學渝提前退會,回辦公室休息了半天,情況一點也沒好轉,這時,她才意識到這不是疲勞的問題。到耳鼻咽喉科檢查,得出的診斷是:右耳突發(fā)性耳聾,中度耳聾。
前所未有的疲倦
身體的健康債,其實在去年底就已經欠下。溫江區(qū)人民醫(yī)院上線新系統(tǒng),胡學渝作為主要負責人之一,就已經高度緊張地忙了兩個多月。原本寄望于春節(jié)好好休息,又被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打亂了計劃,休息也落了空。
作為醫(yī)院新冠肺炎防控員工健康監(jiān)測保障工作組副組長,胡學渝每天要搜集一千多號職工的數(shù)據,一個個去看,再根據數(shù)據進行分區(qū),“每天八九點數(shù)據才能收齊,我才能根據所有的東西去看。”這一個多月,半夜十二點睡覺對于胡學渝來說是常態(tài),工作開始的頭兩個星期,每天則是半夜兩三點才睡覺。
紅、橙、黃、藍、綠五個區(qū),一千三百多人,胡學渝每天都要給每個人一個定位,“紅、橙、黃區(qū)的人,我們要特別關注,看的時候也會特別仔細。”
“我們的工作是一環(huán)扣一環(huán),今天晚上做出來,每天一早才能及時交給下一個同志,她才好根據分區(qū)開展工作。”胡學渝只得加班干,有時候做著做著眼睛就閉上了,突然醒了之后,繼續(xù)做,“經常會發(fā)現(xiàn)睡著之前分錯了,又重新分一遍。”被同事稱為“鐵人”的胡學渝,在連續(xù)工作的33天里,沒有找到放松與休息的時間。
收到自己建議的強制休息令
一紙強制休息令發(fā)到了胡學渝手中。拿到的時候,胡學渝有點啼笑皆非,因為這還是她提出的一個工作建議。“每天看數(shù)據,全院哪些人身體不適,狀況怎么樣,以及心理壓力,我是最清楚的。”胡學渝在一次會議上建議,對需要休息的同志,可以嘗試發(fā)強制休息令。
“被迫”休息的一周,胡學渝每天上午去省醫(yī)院做高壓氧艙治療,下午回醫(yī)院輸液,晚上九點過,就上床睡覺,“什么都沒管,徹徹底底地休息。”胡學渝把壓力都放在一旁,放空一切地休息。
3月4日,修整一周的胡學渝又元氣滿滿地上班了。她的右耳經過一周治療,恢復得并不好,檢測結果是改善不明顯,但胡學渝說:“從自主感覺來說,我覺得好了很多。”
沒有特效藥,運氣好也許會恢復好。胡學渝對于這樣的結果,沒有擔心,只有遺憾,“我遇到了這個問題,只有接受它。擔心改變不了什么,也不會讓它朝好的方向去發(fā)展。”胡學渝平靜地說,假如別人說你這個聾子,我也只能接受唄,還能怎么樣。
遠在美國求學的女兒知道母親生病了,打電話聊天,胡學渝和女兒說:“我這叫不幸中的萬幸,像我這種狀態(tài),有可能會發(fā)生過勞死。我運氣好,耳朵先出問題,聽力下降之后,就提醒我,你該休息了,如果耳朵不提醒我,嘚一下,也許突然就死了,你就沒媽了。”
聊及同事們對她的“鐵人”“女漢子”等稱呼,胡學渝擺擺手,“我只是出于對這份工作的責任,認真而已。”在胡學渝看來,作為一名黨員,就是要比一般人做得更加優(yōu)秀、更加認真、更加盡責,這也是她一貫堅持的做事原則。(余星雨)